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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七十九章 令使大人的風流韻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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婠婠的目的還未完成,接下來她企圖將剩餘的湯水全部都灌給鳳寒。

鳳寒此刻已經明白的婠婠的意圖,她沒有選擇武力反抗,也沒有選擇耍聰明擺脫這湯水。她只是輕緩的制止了婠婠的動作,先是滿面黯然的瞧了她一陣,而後一仰脖頸將那一盅湯都灌了下去。

鳳寒確信,這一番舉止定能為自己刻意營造的形象多增幾分深情苦意。

人物越是立體,事件越是豐富,那就越是容易在這北都傳播開。她想要達成的目的也就會越具效果。

因而鳳寒牟足了力氣,將這一場戲做的認真,雖然,唯一的那位觀眾並沒有表示關註。

湯盅空了下來,婠婠低頭將口中的那些湯水吐回到湯盅裏,然後扣好蓋子原樣的放回到食盒中。絲毫不覺自己這行為會引起旁人的不適,尤其是此刻本就覺得胃中有些翻滾之意的鳳寒。

被這味道難以言喻的湯水一沖擊,婠婠此刻更加的沒了胃口。她沒有折回四門府衙去用朝食,而是轉身往街角處行去。鳳寒自是亦步亦趨的跟著,夜遠朝也如平日一樣,不遠不近的跟在她身後。

轉過了街角,來到的這條街上有著幾家早食鋪攤,這個時辰已經有了些食客。再走一陣便是一條較為繁華的街道,兩旁的鋪面正在開門灑掃。隨著朝陽的微露,來往的行人漸多。

婠婠能明確的感受到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註目。這種情況並不意外,帶著這麽一對黑白無常出來,不招人註目那才奇了怪。

最開始婠婠是帶著那麽一股不情願的。然而當她無意中一轉頭,心中的念頭就變了變。

這兩個人,一個陰冷俊美,一個仙姿出塵。單拎任何一個來都能引得幾條街的小娘子茶飯不想,更何況這是兩個湊在一處。且,這兩個人還都跟在她的身後。

這可真是......有面子!

頓時的婠婠就找到了幾分趣味,招招搖搖的在街市之上晃悠了那麽一大圈。

此刻的婠婠還沒有想到,她這等暗搓搓的趣味兒會引發出一番久久不息的風傳。短短幾日間,整個北都都在傳著令使大人的風流韻事。

對,風流韻事。

風流!

婠婠想不明白,她這般堅定不移的吊在一棵樹上晃蕩著,怎麽就風流了。她也沒有左擁右抱的享受過別的樹啊。

傳言總是會在傳播中扭曲掉本來的面目,越是傳越是離譜的厲害。

四門以為這傳言已然損害到了自家大人的官聲,即刻嚴查起來。經過一番順藤摸瓜的梳理,傳言的源頭被尋了出來。很是意外,這其中並沒有哪位朝臣、哪方勢力的影子。

傳言的源頭都是些尋常的百姓還有......四門自家的人。

最初的傳言也都是覆述事實。不過是說令使大人同那白衣美男之間的種種;不過是說瞧見了令使大人與一黑衣、一白衣的兩名美男子一同在街市上晃悠,那白衣美男子格外殷勤,打眼一瞧就知關系不一般。

對於這個結果,錦衣捕快們甚感羞愧。不知是出於一種什麽心理,他們覺得這等結果是定然不能呈於大人看的。於是他們暫且的按下了這個結果,再次的進行了一番細排查、深挖掘。

如此一番重覆的折騰,居然叫他們尋出了一條之前沒有察覺的線索,順著那線索捋過去,便挖出了從中推波助瀾的人。

這推波助瀾的不是旁個,正是那日日於門前癡等大人的白衣美男,那曾與大人有過婚約的江湖客。

不管如何,一眾錦衣捕快覺的這結果終於是能看了,這才直著腰板兒的呈遞給澹臺靈。

澹臺靈粗略的看了一遍,立即將這些資料收攏整齊,擡腳便去尋婠婠。她走了一段路,忽然覺的有些別扭——自己為什麽要把腰桿挺的這樣直?

她停住腳步調整了一下姿態,這才又繼續的去尋婠婠。

當她尋到婠婠時,婠婠正在擦刀。

澹臺靈下意識的看了看那雪亮的刀身,而後將手中的資料遞給了過去。默默的做好了閃身退避的準備。

意外的,對方看完那些後並沒有提刀出去,而是繼續的擦刀。

澹臺靈忍不住想道:這是不在意,還是準備擦幹凈刀再拿出去使?又或者......是舍不得?

飛快的,澹臺靈晃了晃頭,將腦袋裏那些不著調的想法統統的都晃了出去,正經問道:“大人準備如何處理此事?”

婠婠收刀入鞘,看向她道:“不處理。”

鳳寒那貨這樣推波助瀾也好,弄了這麽個風流名聲,朝裏再沒有哪個跑去趙子暄面前,建議他迎她入宮。

澹臺靈意外了那麽會兒,也沒有繼續的災這個問題上糾結。她轉而說起了追查遁四門的進度。

討論起遁四門的事情,時間便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了過去。當澹臺靈離開,時已近午。婠婠重新撿起棉帕來,擦好刀鞘,將明月刀重新掛在腰間,往府衙門外去尋鳳寒。

鳳寒每日都在門外等她,便是深更半夜也不離去。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抽了空,四處去添油加醋滾大傳言的。

幾天的功夫下來,鳳寒倒是與守門的幾位混的熟了。也不知是誰搬了一條長凳出來給她坐著。

婠婠出門來時,鳳寒正坐在那條凳上,抱著碩大的一筐甜杏悠哉哉的啃著。見到婠婠出來,她即刻起身揚起一抹驚喜的笑意,喚道:“阿婠妹妹。”

婠婠走過來坐在條凳之上,沒等她伸手去拿那杏子,鳳寒便已經挑了其中最大最熟的那只遞到她臉前,“阿婠妹妹,這只最甜。”

看她這意思是要餵到她嘴裏了。婠婠也沒推辭,直接就著她的手叼過了那只甜杏。

鳳寒面上笑意頓時更加的燦爛起來。

雖然這條凳夠長,但兩人這般並肩坐著也還是很招眼的。尤其是在這府衙的大門前、人來人往的街道旁。幾乎一整條街的視線都暗搓搓的投了過來。

婠婠吃了兩枚甜杏便沒了多少興趣,取出手帕子來擦了擦手,問道:“壞我官聲,有什麽目的?”

鳳寒笑著反問道:“你說呢?”

她要表達的意思很是明顯,壞了婠婠的官聲,趙子暄便難能迎娶她入宮。

一踏進北都,鳳寒便聞聽到了些風聲。她並不知道趙子暄與明婠婠從前的過往,但她能看出眼前的局勢對於趙子暄來說,迎娶婠婠是樁有利無弊的好事。

這怎麽行!

攪合!

必須攪合!

鳳寒攪合的順利無比,只想想就覺得自己聰明絕倫,幸運的如同獨得上天恩寵。

按捺著這股小得意,鳳寒認真的演繹著一位癡情人。

想來她從中推波助瀾的事情被翻了出來,故而婠婠才有此一問。既是被翻出來了,那知曉此事的必不會只有婠婠一人。

此刻她這般一句反問、這般的一副神態皆是順勢而為。落在稍微明白些的人耳目中,便會認為是她癡情於婠婠,不願意她嫁予旁人,故才有意如此。

此一舉既能令自己的行為合理化,免去一部分人的猜疑,又能加深眾人對於她跟婠婠有一腿的印象。鳳寒滿心以為婠婠會配合,奈何她在婠婠眼中已然被劃歸到不被信任的那一掛。

於是鳳寒聽到的是這樣一句回應:“我說的出來還用問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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